书评
寻觅光荣 传承英魂
——评李秋沅长篇小说《看见满天星》
2022-08-14 00:00来源:厦门日报

  ●何况

  陆续看过李秋沅的《木棉·流年》《千恒·流光》《天目》《天青》《虞人巷的老屋》《以尼玛传说》等多部作品,强烈感觉这位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女作家的心里始终澎湃着浓郁的英雄情结。2022年5月,她在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新出了长篇小说《看见满天星》,该书是2022年度厦门市文艺发展专项资金文本资助项目。这本书更进一步印证了我的判断:“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苏小冉就试图知道,什么是英雄?”

  苏小冉是《看见满天星》中一个成长型的人物。陪伴她成长,或者说见证她成长的有两条故事主线,一条是奶奶苏道心寻找从小失散的父亲母亲,一条是苏小冉执着探寻被荒楼隐匿起来的英雄故事。

  刚在书里出现的时候,苏小冉只有8岁,正是对什么事都好奇的年龄。“木棉岛上有许多老宅子,大多数都还住着人,但也有不少已无人居住。那些无主的楼院日日夜夜卧在岛上,等了许久也等不来熟悉的人语与足音,渐渐便荒了……”苏小冉一家也住在虞人巷一座并不起眼的老宅子里,它的西边是幢气势宏大的洋楼,只可惜已经荒废了。苏小冉很小的时候就好奇隔壁巨大的荒宅住过什么人。奶奶告诉她:“这荒宅,曾经住过一位追随孙中山先生干大事业的将军。”

  苏小冉很兴奋:“将军,那可是威风凛凛的英雄好汉!”她心里惦记着将军,经常从自家二楼南边的阳台往那荒宅看,看得见围墙里边草木葳蕤,荒草侵占院内空地,却始终不见将军的影子。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与小伙伴翻墙进院抓瓢虫,并潜入危楼深处探寻秘密。她还不顾奶奶的警告,壮胆闯过月眉巷那幢住过“女英雄”的荒宅。有一次她和奶奶经过这幢荒宅时,奶奶望着已见天的楼顶说:“从前,木槿在这儿住过呢。”木槿是记载在史书和课本上的女英雄,苏小冉当然知道她。女英雄从前只在戏台上见过,现在一下子出现在身边,让苏小冉又喜又惊。

  木棉岛上的荒宅让苏小冉觉得有故事,故事里边藏着将军和英雄,将军和英雄昂然傲立,在黑暗之中,教人看不清眉目。

  最让苏小冉看不清眉目的是奶奶苏道心。奶奶和一大家人住在自家宅子里,却总说自己是孤儿,找不到家。随着奶奶的老去和苏小冉的长大,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原来,奶奶的父亲苏挺参加抗日远征军,战死沙场;奶奶的母亲陈明月远走他乡,不知所踪……7岁的苏道心被人从广西千里迢迢带到福建海门穷困潦倒的大姑家,然后又辗转来到木棉岛小姑姑苏锦绣身边,最终在岛上成家立业、幸福生活。但她一刻也没忘记自己的父亲、母亲,经常在夜深人静时拿出小时候拍的全家福,一会贴贴父亲的脸,一会贴贴母亲的脸,思念的泪水打湿了照片……

  苏小冉注意到,奶奶越老越渴望知道自己从哪儿来,自己记忆中的父亲、母亲是真实存在的吗?她对奶奶说,她要想办法找到曾祖父母的下落,了却奶奶的心愿。苏道心把苦心搜集整理多年的资料统统给了孙女,苏小冉认真看完后,开始借助互联网搜索引擎“大海捞针”,居然在《江城晨报》副刊不久前刊登的一篇短文中找到了陈明月的踪迹。80岁的苏道心戴上老花镜,一遍遍看着这篇文章,确定写的是自己母亲,便迫不及待要去江城母亲坟前喊一声“妈妈”!扫墓归来,苏道心找到了母亲的下落,并推断了父亲的归宿,心满意足了。后来,苏小冉将曾祖父的故事写成文章,附上奶奶珍藏的“全家福”,投寄给本地报纸副刊发表。三年后,即将大学毕业的苏小冉忽然接到一个广西的电话,打电话的人声称是曾祖父苏挺的战友木申的儿子,说曾祖父有件遗物在他那儿……

  “我想去广西!”苏道心对孙女说。苏小冉知道奶奶摔跤后被“种”在了病床上,不可能再走远路,便对她说:“奶奶,我代您去!”至此,书中两条故事线由此完美交集融合,实现英雄血脉代际传承。为了强化这一主题,作者还让木棉岛上的一座座荒宅起死回生,焕然一新。

  读到这里,我不由想起一位作家朋友的话:好的叙事作品都有一根骨头,它与情节动力线交互出意义,并体现在人物的自主选择上。《看见满天星》的“骨头”就是寻觅光荣、传承英魂。正如小说结尾所写:“天上繁星闪烁。那些爱着我们和我们所爱的人,与漫天繁星同在,在我们心中,永活。”这样故事饱满、情节生动、人物鲜明的儿童文学作品,值得推荐给孩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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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连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