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俗文化的闽南味道
●许晓春
2023-06-11 00:00来源:厦门日报

  最近,“茶桌仔”成为不少厦门人热议的话题。

  “饮茶成俗,俗中有礼,茶艺入道,道中有仪态。”在闽南,客来敬茶是一种常礼,婚嫁、寿庆、应酬、祭祀等重要场合,也常以茶为礼,形成了一套闽南独有的茶俗文化。

  闽南人热情好客,以茶待客成为传统礼仪——主人斟好茶,以手示意,说声“请”,大家各自认杯;主人端起茶盘,请客人任选一杯,因杯小茶满温度高,较少端杯敬茶;客人接受斟茶时,也是用手示意,说声“谢谢”答礼。

  闽南人把喝茶、饮茶叫作“吃茶”,和古汉语的说法一脉相承。而闽南的茶道在很大程度上也延续了早年传统功夫茶的“品”“饮”方式。品茶时讲求眼、鼻、口并用,色、香、味同辨。饮茶时要小口饮用,形如啜酒。整个“品”“饮”过程进退有节,出入如仪。

  闽南人“吃茶”或“泡茶”的程序非常讲究,所费的时间工夫,往往多于喝茶本身,至今古风犹存,讲究“细啜久咀”,《厦门志》曾有记载:“俗好啜茶,器具精小,壶必曰孟公壶,杯必曰若琛杯。”

  闽南人饮茶讲究水、火、茶具三要素。据《闽南民俗》等记载,茶具一般选用红色的宜兴陶壶,只有掌心大小,叫“小掌”,配套的茶杯常常是四个,每杯容水二三钱,这样的茶具泡出来的茶叫“小掌茶”。在老一辈的闽南人眼中,茶具越用越珍贵,长年泡茶之壶,壶内结茶垢,这样的茶壶即使不放茶叶也能泡出茶香。

  除了茶壶、茶杯,真正的“茶仙”家里一定备有小炉和小水壶,过去用木炭炉、油炉,现在大多用电炉。水壶也都是特制的,大约只装一碗水,以便很快烧开。另外,还必须有搁茶杯的茶盘和一个碗状的茶洗,按照闽南人习惯,泡茶之前、茶泡上时、饮茶完毕,都需要用开水冲洗放置在茶洗中的茶壶茶杯,绝对不能拿到洗碗池去洗。

  水开之后,第一道程序是烫壶、烫杯,随后进入第二道程序“冲茶”,倒掉茶洗中的水,将茶壶置茶洗中,放上茶叶。茶叶往往要放满壶,冲出来才够味,准备工作算是全部完成了,等水一开,立刻就冲入茶壶中。

  第一遍的茶不能喝,要全部倒入茶洗中,叫“头遍水洗茶”。闽南有句俗语:“头遍脚湿,二遍茶叶。”第一遍茶倒出后,第二道水要立刻冲进去,然后马上斟茶,闽南人最忌讳浸茶,认为一浸就会破坏茶的原味,这也是一种茶俗礼仪。第三道程序“斟茶”也很讲究功夫,必须用一个手指头按住壶盖,将壶提起,壶嘴直下“巡回”,迅速绕着已经排成一圈的茶杯斟下去,这种斟茶的方法,开始叫“关公巡城”(每一个杯子都要巡到);最后叫“韩信点兵”(后边的那几滴最是甘美,也是每一杯都必须点到)。如此斟出来的茶,才能确保每一杯色泽浓淡均匀,味道不相上下。

  在闽南,给人敬茶和自己喝茶也有讲究。“倒茶要先倒给自己,酒要先倒给客人”,茶后倒给客人,用浓度高的茶水招待客人,这也是一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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