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宠故事
与小猎犬的离别
2022-11-14 00:00来源:厦门晚报

 

 ■小猎犬多多

  和多多一样,团团晚年耳背,世界在它眼里是一片沉寂。它已体无完肤,全身施药,不可被摸不可被抱,尽失人狗之间最基本的温情交流。

  文/陶诗秀

  情缘

  儿媳妇在大学与儿子认识,与儿子结婚后单居。当时她饲养的小猎犬多多大约四五岁,受过行为训练,平日定期梳洗保养。儿媳妇几次回娘家时托我照顾多多,于是开启了我人生中的狗缘。

  后来儿媳妇从动物收容所领回小两三岁的团团,也是雄性小猎犬,与多多“兄弟”和平共处。孙子、孙女自幼与狗为伴,留下不少温馨画面。

  然而狗也有健康问题,保险条件高且昂贵,有天半夜,黑暗中怪声连连,循声探寻竟是多多。它口冒鲜血,状态吓人。我们立马飞车送狗急诊,X光片照出一根数寸长的竹签贯穿胃壁,出血不止,刻不容缓立即手术。原来那天孙子生日聚会,准备餐食待客,多多偷偷叼走一块串烧牛肉,竹签连肉囫囵吞下。结果那晚一家人彻夜未眠,接着每日医院探视,不久便收到一张数目庞大的医狗账单。

  多多年岁渐长,毛渐稀白,步履蹒跚,耳已失聪。与它四目相望时,那一双温驯无邪的大眼,静默歪头望着你,令人感慨。又一夜里,儿子儿媳听见后院莫名骚动,赶紧起身察看,竟是一条野狗紧咬多多喉咙。千钧一发间,两人奋起吓退野狗抢回多多,它已躺在血泊中。送医急救,发现多多喉头已伤,声带重损,从此再也无法引颈高吠,只能发出唔唔闷声,似在抗议生命的不公。

  这次事件,想必是多多夜间钻出狗门去后院溜达,因为耳聋不察野狗暗地埋伏,又加老弱难敌野狗的凶猛。为了防范再发,儿子和我老伴花了整个周末,设计测量,又钉又钻,终于打造一圈衔接车房狗门的铁栏,防止野狗爬越,同时提供狗的安全活动空间。

  离别

  多多术后元气大伤,每天静默踱步摇摇欲坠,健康每况愈下终至无法站立,医生说它生命就在尽头,建议就此送走多多。我们满心凄凄难舍,但能奈何?

  那天风和日丽,儿媳妇将多多抱到后园享受和风煦日,我们的心情却是无比黯淡。儿媳妇不舍地轻抚气若游丝的多多,众人也都跟进,默默地和多多做最后的道别。傍晚时分,兽医如约到来,给多多注射药剂,多多渐入沉睡从此长眠,永远地离开我们。

  多多走后,团团形单影只,经常伫立发呆。

  团团也老了,多次进出医院,后来发现身上有不明肿瘤,虽经数月化疗仍未阻止增生,几次在化疗后体力不支急救,花费高昂,然而儿媳仍然不舍言弃。结果肿瘤扩散到表皮,全身斑斑血痕,我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狗若能言,想必也会叫痛。

  和多多一样,团团晚年耳背,世界在它眼里是一片沉寂。它已体无完肤,全身施药,不可被摸不可被抱,尽失人狗之间最基本的温情交流。可以想象它的寂寞,和多多一样温驯无邪的大眼闪着哀戚,令我心酸欲泣,不忍直视。

  弃守朝夕共处十数年的爱犬谈何容易?于是为团团换了新医生,新医生却说肿瘤很快就会阻塞器官和肠道,届时狗更痛苦,建议当机立断早日安置团团的善后。众人闻言心痛,然而万般不舍终须舍。约好医生,在一个周末傍晚执行团团生命终结的沉睡,去与多多同伴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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